第五章 弃民
资料审核员见到秦衣冠那眼花缭乱的病例后，发自心底的感叹：“世界上还有这么惨的小怨种”。
‘每日份鼓励：我们绝不会漏掉任何一个元宇宙天才。’
却见饕餮蛤蜊忽然神秘小声道：“我听传言，今天的元宇宙，会有一场更新，也许机制会有改变，说不定……你有机会申请到营养仓呢。”
‘退回现实’很婉转，其实就是‘每日时长’用尽，他就是被T出来了。
秦衣冠也是。
而饕餮蛤蜊这一类正常、且富有的居民，已经24小时生活在元宇宙。
此时。
仅仅拥有‘5小时生命’的秦衣冠，无法进行长途远行。
当时的饕餮蛤蜊憋闷道：“我已经很知足了，我小时候得过大病，差点死了，村里的大仙说，我必须取个赖名，负负得正，才能确保一生平安。”
少年缓缓摇头，“我申请过一百次了，因为几个非常微不足道、不值一提、毫无和图书影响的脑病，条件不达标。”
而这名小胖，则是他在元宇宙学校内，为数不多的好朋友。
只要进入其中，便来到了一个由大脑潜力所决定的……颠覆认知的炸裂世界。
他的姓氏非常特别，姓‘饕餮’。
锐气十足的年轻人，无一不向往。
屋内传来通讯器的声音。
这屋内装修风格怪异，屋内的内一切，都是一片极致纯黑，没有任何杂色。
秦衣冠转身。
当下时代里，学校、银行、政府……等等机构，都已经完成了虚拟化，搬入了元宇宙。
他同时还有另一个想起来就令人脊背发凉的身份。
他们拥有一个完整的数字人生，‘下线’对于他们来说，是一个遥远而陌生的概念，并且没有任何意义，也没有任何必要性。
所以，他只有5个小时的登陆时间。
——半数人。
好在那通讯器闪烁着红色光芒，很是显眼。
可惜。
‘鉴于申请者的脑部疾病，贸然授权，会产生不可预见后果。’
“现在，却是一种讽刺了——3%的神经病。”
远方……
也就是由人类大脑意识+虚拟现实构成的半数字人。
“饕餮屎……”
据说。
‘变态侦探’是他的兼职。
“饕餮袜子。”
一道虚空屏幕亮起，脸色红扑扑的小胖子站在其中。
而他，叫饕餮蛤蜊。
秦衣冠18岁。
‘蛤蜊’二字，还是北方发音——gala。
天高皇帝远。
‘第99次回执结果。’
元宇宙时代，97%的人，完成了大迁徙。
“3%本来是个很牛的数字，旧时代里，真正的成功人士，占社会的3%，3%的人，掌握着超90%的财富……”
“于是我爹和全家发动脑筋，励志要给我取一个世界上最烂的名字。”
试验田内拥有单独的逻辑。
秦衣冠摇头。
‘为了您的安全，申请驳回。’
三年前，秦衣冠刚刚得知他的名字时，颇为震惊。
“饕餮无鸡……”
却见饕餮蛤喇一摊手道：“好在我爹的人性还没有完全泯灭，现在，你是不是觉得饕餮蛤喇这个名字，还不错？”
饕餮蛤蜊忽然鼓励道：“兄弟，别放弃，一定要继续申请营养仓。”
秦衣冠顿了顿，终究是叹了一口气，“我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。”
而剩下的那3％，叫做‘弃民’。
元宇宙的中心，是一个和谐社会、安全家园、平替的现实世界，地貌是一比一的物理地球。
‘使用营养仓登录元宇宙，需要大脑的高度配合。’
秦衣冠首次知道，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姓氏。
当时的秦衣冠极为不解，便问道：“你们全家的名字，因为这个姓氏，都非常霸气，但，为什么你叫蛤蜊。”
那是元宇宙内发来的对话请求。
随后。
这种感觉，就像是你住在荒野深山，世界繁华与你无关。
这种生活方式，是一个全新的概念。
饕餮蛤喇的声音充满鼓励，“有了营养仓，你就会像我一样，变成正常的居民，可以一辈子呆在元宇宙，你想去哪就去哪，有朝一日，咱俩搭伙，也去元宇宙的远方探一探！”
他呲牙笑着，脸上的肥脸蛋被挤到两侧，“哈喽，衣冠！”
“可说这现实也没比元宇宙内差多少，就是黑了点。”
“3%的弃民……”
“你又退回到现实了？”
政府出于为他们考虑，给他们发放特定头盔，限制长时间登录元宇宙。
他进屋按下物理按键。
——有些时候，你与整个世界都不同，不管你是对的还是错的，你都是那个异类。
如果在元宇宙内远行，就会到达一片新世界，所以那里被称之为‘试验田’。
虚拟屏幕中的小胖子不断的转头，透过屏幕观察着秦衣冠所在房间，满眼好奇。
秦衣冠默默看了一眼放在沙发上的虚拟头盔，那也是弃民的标识。
小胖他爹叫饕餮弥天，她姐叫饕餮万露。
6号嫌疑人如此，白裙少女也是如此。
因为脑部疾病、心理疾病、身体疾病等等原因，他们无法长时间承受脑神经连接。
“饕餮痰盂。”
这东西相比于营养仓来说，就是个低级产品。
那时候的秦衣冠无法平静，“饕餮无鸡……饕餮屎，什么鬼……”
一名正经的高三学生。
他又看了一眼一侧桌子上，那足有30厘米厚的营养仓申请书。
“先要不放弃，才能有奇迹。”
当时秦衣冠持续震惊，但缓缓点头道：“还真是，这几个名字一比，饕餮蛤喇，真的很悦耳！”
秦衣冠神往。
秦衣冠苦笑。
……
就像是旧时代里，带着电子限位器的囚犯。
使用它。
类似旧时代的‘低保’。
一名学生。
嘀嘀嘀。
不但带着时间锁，而且感观数据也只有营养仓的10%。